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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開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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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開房。”

靳顧一最近幹的事太過我行我素, 擺爛不幹工作,公司每日的虧損與日俱增,當眾燒毀機密文件、開會大睡特睡, 把自己那間小辦公室搞的亂七八糟.......

其中鬧出難聽的流言是, 前些日子給靳拓開的歡迎會那天, 他差點踹翻靳拓的輪椅。

為靳拓特地舉辦的歡迎會,過年的那一天, 靳家張燈結彩,辦的比哪一天都要熱鬧, 靳家大大小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祝賀, 裏裏外外將靳拓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
反觀靳顧一, 像個透明人一樣被無視在角落裏自顧自喝酒。當然也有不去奉承靳拓的, 比如舅舅玉海庭一派, 只能在旁邊跟他微笑著吐槽。

“靳拓這小子夠奸, 剛回國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搞定了這麽多項目,搞得現在整個靳氏唯他馬首是瞻。”

陸陸續續又吐槽了幾句, 沒聽到反應,玉海庭嘆口氣,“說句話啊,還真打算就這麽搞下去?”

靳顧一慢悠悠晃了晃酒杯, “憑本事得來的, 他應得的。”

“你又來了。別妄自菲薄,靳董對你還是很重視的,你最近已經夠給靳拓面子了,都這麽幹了他還不消氣嗎?”玉海庭其實一提這件事也是無奈, “我們不求坐上那張龍椅,但求謀個好前程不是。”

靳顧一了無興致, 過了一會兒,玉懷柔端了幾盤芹菜炒肉過來,上面飄著幾個香菜,眉眼彎彎,“顧一,多吃點,我親自做的,家常菜你吃著想必更習慣些。”

靳顧一冷淡地瞥了眼盤裏的菜,不知為何眼底開始浮現溫瑰在食堂給他挑芹菜和豆角的身影來,“麻煩了,謝謝。下次不用給我做這些。”

玉懷柔臉色僵了僵,攏了攏披肩,在旁邊的空位置上坐了下來,伸手握住他的,“顧一,我知道你今天不開心,你就體量一下吧。”

靳顧一默不作聲地把手抽了出來,“我沒有資格不高興,您誤會了。”

“您還是多註意您的心情。”

玉懷柔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手。此刻連笑容都擠不出來了,只嘗試柔著聲音安撫他的情緒,“只要你和靳拓好好的,我和你爸就心情好。”

沒動靜。

半響,靳顧一才半嘲諷半戲謔地笑了下,拿酒杯的空隙看到剛從門口進來的靳拓,他眼尾危險性一瞇,邁著步子就往靳拓那裏走。

兩人短暫地交談了幾句。

然後所有人都見到了非常驚悚的一幕——靳顧一單腳踩上靳拓的輪椅,然後往後一踹,靳拓連t帶著輪椅瞬間猛地撞開了半開著的門向門外飛速滑去!
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靳拓!”

“靳拓你有沒有事!靳拓!”

所有人都在尖叫著,吶喊著,慌忙地跑去找靳拓,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,他們甚至看到靳顧一慢悠悠地喝了口紅酒,然後慢悠悠地出了別墅。

只剩下玉懷柔在原地平覆,心情覆雜地看著這一幕,這明顯做給她看的,極其叛逆的,非常明顯的挑釁行為。

靳顧一總是喜歡用實際行動表達他的聽話與不聽話,有意與無意。

玉懷柔沒去,靳納疆也沒去。

因為靳拓的輪椅有強制暫停的功能,如果他不想被踹走,輕輕按一下按鈕就可以了。

與其說是靳拓被靳顧一踹走,不如說是靳拓故意迎合靳顧一的動作。

——靳顧一在做給所有人看。

讓大家看看靳顧一對靳拓的態度是有多麽的惡劣,多麽的排斥,多麽的......害怕他的存在。



過年之後沒幾天,靳顧一突然打電話給溫瑰,說要帶她去滑雪。家裏的事情都安頓好了,溫瑰答應了靳顧一的這個要求。

在去雪場前,溫瑰在酒店裏都睡不著,她好激動,又有點害怕,因為她不會滑雪。

到達雪場,一望無際的白,松樹枝掛著白雪毅然矗立在寒冬臘月中,郁郁蒼蒼,遠處的山峰高寒冷冽,粗獷、冷峻、嚴肅融為一體,撲面而來的縹緲震撼感。

宏大寬闊的雪道上無數人踩著滑雪板飛過眼前,雪板揚起的雪花在陽光底下晶瑩透亮,溫瑰覺得那人飛下山峰時的姿勢真帥,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學會。

靳顧一滑雪之前帶著她見了幾個人,都是滑雪教練,見到他先是勾拳碰肩,“好久不見啊顧一,最近怎麽樣?”

“挺好。”靳顧一言簡意賅。

其中一個教練叫馬容,他看了看靳顧一旁邊的女生。

淡粉色的滑雪服,橙色的護目鏡,白色的羊絨帽,臉型小巧,兩側棕色的頭發就這麽放下來,挽到耳後,配上那雙略顯薄情的眼睛,都顯得美艷精致。

看來靳顧一把她養的挺好。

靳顧一下巴點了點溫瑰,“我女朋友,溫瑰。”

溫瑰微笑伸手,“你們好,我叫溫瑰。”

陸續跟幾個人握了手,馬容看著靳顧一,有些意外地笑了笑,“就你這種孤家寡人亡命徒,居然還找女朋友了?還這麽漂亮,真有福氣啊。”

靳顧一沒好氣地扭了下頭,“這張嘴難怪你業績墊底。”

“又來了,滑雪滑的比我們好了不起,看不起人是吧,信不信我們把你以前的那些醜事都給你抖出來啊靳顧一。”

”馬容看了眼溫瑰,起了點壞主意,“溫瑰,我們這幾個教練你想選哪個啊,選哥吧,哥這技術杠杠的,前幾年從這裏出去的那個誰,後來進國家隊了,就是你馬哥我帶的他,怎麽樣,是不是很心動?”

溫瑰看了看他們幾個,好像還真在認真挑選,果斷被靳顧一扼殺在搖籃裏了,“我的女朋友,我自己會教。”

“你教?你別教著教著又帶著人去玩滑雪大跳臺把自己搞失憶了——”馬容話音戛然而止,可能說到什麽敏感話題,他及時打住了,“行吧,溫瑰,靳讓顧一教你,他技術很好,我們這裏最牛逼的,杠杠的,放一百個心吧!”



溫瑰她們做了纜車到了雪頂,一下車,就看到一望無際的白,和坡度一沖而下的雪道,這裏是初級道,為了照顧她,難度是最低的。

靳顧一帶著她熱了熱身,讓身體放松下來,然後穿雪板,腳後跟對準脫離器,向下踩的同時保持姿勢,雙腿的支持微微向前彎曲。

靳顧一交代了她幾個簡單要領,“站立時雙腳與肩同寬,大臂自然下垂,腳部放松,膝蓋向前驅,整體身體微微向前.....”

溫瑰都一一照做,同時心裏有些忐忑。

“滑行的時候保持這個基本站姿,同時雙臂向前,讓上半身前屈,雙臂向後撐,身體向前,可以適當降低重心,保持平穩。”

溫瑰滑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,一直不得要領,靳顧一換了方式幫她,跟她手牽手,正面雙手輔助。

兩個滑雪板靠在一起,在推坡的時候用手拉住她,調整她的重心的姿勢。

可到了讓溫瑰自己換刃的時候她反而腿軟了,不敢動了,靳顧一稍微一離開她她就害怕,“靳顧一,怎麽辦,我感覺我站不穩。”

推坡站不住,溫瑰實在是不敢動,就這麽僵在原地,靳顧一直接跪在她前面,雙手拉著她的手。

“後背挺直,”靳顧一在她後腰的某個位置點了點,“記住這裏。稍微往後躺一躺。”

“這,這裏嗎?”溫瑰嘗試找感覺,誰知越找越不對勁,就控制不住地向後倒。

靳顧一用膝蓋抵住她滑板,把她控在原地,防止她滑倒,溫瑰靠太後了又發出聲音害怕自己摔倒,靳顧一把人拉住,耐著心思:

“這裏不用太慣著,用小腿壓住背板,膝蓋不要太彎,保持伸直的姿勢,膝關節放松。”

溫瑰感覺自己像個僵屍。

“也不要蹲馬步。”靳顧一無奈一笑,“這樣你會很累。”

溫瑰懊惱地低了低頭,藏在護目鏡底下的臉蛋紅了紅。

“好,現在嘗試站起來。”時機差不多了,該教的要點也都教了。

溫瑰剛準備站直就感覺自己要摔倒了了,靳顧一還是拉著她,像是早有預料,安慰的語調令人安心。

“沒事,再站直一點。”

溫瑰好像慢慢找到感覺了,靳顧一碰了碰她的膝蓋,檢查她現在的姿勢,“不錯。平時在陸地怎麽站,在這裏就怎麽站。”

“靳顧一,我感覺我還是有點緊張。”溫瑰有點擔心。

“哪裏緊張?”靳顧一問。

“右腿有點緊。”

靳顧一幫忙捏她的右腿,“沒事,揉一揉就好了。好,現在可以扶著我,但是不要太用力地拉我。”

靳顧一嘗試站起來,溫瑰本來沒什麽問題,可能看到他一下子變高了,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
火橙色的護目鏡,光亮的衣服面折射出雪白的光,衣服的線條鋒利銳利,就跟靳顧一的氣質一樣,強大又具有威懾力的。

溫瑰不知為何,突然心裏沒底了,就這麽在他眼皮子底下向後狼狽地滑下去,“哎哎哎哎哎哎——!”

靳顧一認命般地被拉過去,兩個人躺在雪地上,他撐在溫瑰上方,笑的很是邪氣,摸了摸她的臉蛋,“怎麽怕成這樣?嗯?小慫包。”

溫瑰躺在雪地裏,靳顧一替她摘了護目鏡,她羞的捂了捂臉蛋,跟他的手掌挨到一起,一切都很自然。

“我,我不知道,你一離開我就害怕了。”

靳顧一眼神晦暗幾分,垂眸盯著她,冬日雪天,溫瑰的臉蛋凍的通紅,鼻尖泛著粉紅色,唇瓣微微張著,一副懊惱的表情。

“那你別離開我就好了。”

“溫瑰,你能做到嗎。”

一輩子都不離開他,不拋棄他。無論他本性何其惡劣骯臟,無論他何其受他人惡意相待和急性遠離,都能不離開他嗎。

視線裏靳顧一俯視過來的目光即使在冬日也是如此灼熱燙人,背後是白茫茫的大地,連天空都是神聖般的不可進犯,靳顧一的臉上透著一股高潔孤傲的冷意。

他的指腹正在自己唇上單獨輕揉,一點橘紅色的口紅染艷了他的指骨,靳顧一舔了下唇。

“我唔——”

靳顧一俊容猝不及防地貼近,冰冰涼涼的觸感從唇部傳來,伴隨著一股難耐壓抑的輕喘,他含住了她的唇瓣,接著情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。

溫瑰的遲鈍只維持了幾秒。

她回吻了靳顧一,盡可能適應他突變的節奏,雙臂摟住他的後頸,忘情如水般閉著眼睛享受著。

直到某個火熱的、濕潤的、熱烈的東西從唇瓣相貼的位置進來,她的心猛烈一跳——靳顧一伸舌頭了。

溫瑰瞳孔微微睜大,靳顧一的舌尖伸進來,長驅直入,不容拒絕,下頜角微微繃緊,捧著她臉蛋的手指緊了緊,一路摸到了她眼尾那片玫瑰花瓣,他往下按了按。

溫瑰現在哪有心情管這些,光著應對靳顧一洶湧般的進攻就耗光了她的氣力,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抓著他後腦處的頭發,在那裏摸到了暖暖的溫度。

最近靳顧一心情都不好,她能看得出來。

如果他能高興,讓她做什麽都是高興的。

靳顧一的耳骨也凍紅了,t溫瑰臉蛋泛著不合時宜的潮紅,頭頂的雪花肆意飄舞,落在她的額頭上冰了她一下,她一個激靈。

後來她們這片飛來了一弧洋洋灑灑的雪花冰晶,她才意識到她們還一起躺在雪地裏——這是別人的滑雪板快速飛過濺起的雪花。

溫瑰按住他的胸膛往後撤了撤,艱難地呼吸著,在冬日飄出熱氣來,“靳顧一,我們快起來吧。”

靳顧一今天好像著了魔,這會兒她話剛說完便又吻了上來,一言不發,一意孤行,要霸占她的所有視野和註意力,生怕什麽東西脫離掌控。

他把溫瑰的手拽了過去,然後十指相扣壓到雪地裏,印出一個不深不淺的雪印來——這是他們親熱的象征。

直到溫瑰不斷底發出嗚咽聲,真的快被這壓迫性強的攻勢壓的喘不過氣來時,靳顧一才勉強放過她。

可那只手掌還在她耳骨處游走,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沈默的欲求不滿,呼出來的氣都微微帶著欲調,勾的人腰都軟了。

溫瑰下意識舔了下唇,“靳顧一,你今天怎麽了?”應該說,你最近怎麽了。

靳顧一嗓音冰涼,“你覺得呢。”

溫瑰有點不好意思了,“感覺你今天......那方面,有點兇。”

“哪方面。”靳顧一聲音有點低。

溫瑰的睫毛上沾著銀白的雪花,眨眼睛的時候特別像冬日小精靈,她摟著他的後頸,說,“你要是不高興,你可以跟我說,然後——”

“然後什麽,安慰我麽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什麽要求都答應?”

溫瑰猶豫了幾秒,點點頭,“嗯。只要你開心,我做什麽都可以。我覺得我們該起來了,外面太冷了——”

靳顧一一把把她從雪地裏撈了起來,語氣冰涼,“溫瑰,你別後悔。”

“記住你今天說的,如果食言,我會恨你一輩子。”

溫瑰被他拽著往外走,“我們去哪裏啊?”

“酒店。”

“去酒店幹什麽?”溫瑰又問,“你餓了,要吃飯嗎?”

靳顧一頭也不回地告知她:

“去開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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